这样内容的标语在别的城市鲜见。在厦门,特别是东、南方向的环岛路却矗立了许多,与金门岛隔海相对。
下面这张照片的背景有些模糊的岛屿就是小金门岛,我站立的地方是厦门思明区海悦山庄南侧的沙滩,直线距离约5公里。但还不是距金门最近的地方,最近处离金门只有1.8公里。它,就是归大嶝街道管理的角屿。
大嶝是由大嶝岛、小嶝岛、角屿、哈白岛组成的嶝岛群岛。1915年,始创金门县,大嶝归金门县管辖。1949年,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金门县的大嶝乡大嶝岛、小嶝岛及附近岛屿,成立大嶝区。而后称大嶝公社,后又称镇,2005年改称大嶝街道,归厦门市翔安区管辖。
1958年的“8.23”炮战中大嶝被国务院、中央军委授予“英雄三岛”。那个年代,我还在幼儿园里沐浴着和平的温暖阳光,而这里的前辈们曾洒下热血,今天,做为曾经的军人特前来拜谒。
“英雄三岛”战地观光园坐落在风光旖丽的大嶝岛东南端,占地87000多平方米,曾经历过1958年“8.23”炮战的洗礼,平均每平米的落下1.5颗炮弹。如今成为唯一的面向金门,以统一祖国大业为主题,以战地观光为内容,融爱国主义教育、国防知识教育、军事科普教育的多功能教育基地。
当年承受炮击的残垣断壁。
观光园内可见在炮战中立下显赫战功的飞机、大炮、坦克、巡逻艇、战舰及各式轻重武器;
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战地广播喇叭。直径达2.88米,长4.74米,重1588公斤,最高功率可达2万声瓦。喇叭根据仿生学原理,以压缩空气为动力,用语音电信号控制高压气流,产生很强的声波,开机时人若靠近喇叭口,会被强大的声波震穿耳膜。它传送声音距离可达12公里!能响彻金门岛的每一个角落。从1958年开始足足响了20年!
1958年8月23日17时30分,福州军区副参谋长石一宸一声令下,324门大炮在厦门及邻近海滩同时开炮,地动山摇,震惊世界的8.23金门炮战拉开序幕,金门顿时被推上世界战争史的舞台。
短短两个小时,解放军共向金门发射57500发炮弹。造成国民党军400多人伤亡,金门防卫副司令赵家骧、章杰当场毙命,副司令吉星文也被炮弹重伤,三天后不治身亡。金门防卫司令胡琏、参谋长刘明奎以及在金门视察的“国防部长”俞大维受伤。第一阶段从8月23日开打,直到10月5日结束,历时44天,金门岛共承受炮弹47万发。金门岛上则向大陆发射炮弹7万余发。
第二阶段则是为期21年的单打双不打阶段,直到1979年中美建交方才结束。
颇耐人寻味的是“8.23”炮战解放军对金门只进行炮击,却从未准备登陆。
关于开战原因历来有数种说法:有称大陆方准备再攻取金门、马祖;也有谓是阻止苏联与西方国家和解;还有牵制中东说;国内政局说;防止台独说等等。哪种说法符合史时暂且不论,今天回头看结果,毛主席当年的战略眼光之高,真真地令人叹为观止!
炮击金门,毛主席形象的比喻为“草鞋没样,边打边像”。打的决心下了,但怎样收场却要视三方互动所产生的效果而定。
蒋介石控制金、马,扼住了厦门、福州的出海口,卡死了整个福建,牵制东南沿海经济发展。起初有乘势拿下金、马的意图,一些人主张一鼓作气实施登岛。然而,毛主席在掌握了美国国务卿杜勒斯和蒋介石为金、马而闹得不可开交的情况后,断定美国企图以沿海岛屿换台湾,用海峡把两岸永远分割开来。基于这个判断,毛泽东决定把金、马暂时留在蒋介石手里,并决定炮击金门长期化,将此举称之为“绞索政策”。就是为粉碎美国企图控制对岸,制造两个中国的阴谋。美国要求蒋介石“放弃金马、划峡而治”。大陆方面则有意识地“策应”蒋介石,为的是让金、马留在台湾手中,作为连接纽带,防止“两个中国”的产生。
对国民党当局而言,金、马等沿海岛屿的政治价值远远超过军事价值。占据金、马意味着自己仍占有大陆的部分土地,这成为国民党对大陆享有所谓治权的一个象征。退出金、马,则会动摇国民党当局在国际社会“代表中国”的地位。蒋介石始终不肯就金、马防卫问题对美国实行让步。
9月22日,蒋介石声称,将决心固守金、马,“不容为了考虑盟邦态度如何,而瞻顾徘徊”;若至紧急关头,将独立作战。杜勒斯则表示美方对金、马的固守意见相反,蒋介石并不认同。
10月5日,毛主席审时度势发出停火指示。并以国防部长名义发出《国防部长彭德怀告台湾同胞书》。向台、澎、金、马的同胞说明炮击缘由:金门战斗,属于惩罚性质。你们的领导者们过去长时间太猖狂了,命令飞机在大陆乱钻,远及云、贵、川、康、青海,发传单,丢特务,炸福州,扰江浙。是可忍,孰不可忍!因此打一些炮,引起你们注意。接着重申“一个中国”原则:台、澎、金、马是中国的一部分,不是另一个国家。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,没有两个中国。美国人总有一天肯定要抛弃你们的、、、,归根结底,美帝国主义是我们的共同敌人。进一步提出“中国内部”的问题应该由中国人自己来解决。
10月25日,毛主席又发表《再告台湾同胞书》。先是肯定台、澎、金、马同胞“甘心做美国人奴隶的只是极少数”;接着笔锋一转:美国的政治掮客杜勒斯,爱管闲事,想从国共两党的历史纠纷这件事情中间插进一只手来,命令中国人做这样,做那样,损害中国人的利益,适合美国人的利益。就是说,第一步,孤立台湾,第二步,托管台湾。如不遂意,最毒辣的手段,都可以拿出来……世界上的帝国主义分子都没有良心。美帝国主义者尤为凶恶,至少不下于炸死张作霖的日本人。
金门炮战中,蒋介石反对把金门、马祖与台湾岛割裂开来,坚持“一个中国”的立场,在很大程度上与毛主席形成了“共鸣”。当金、马驻军伤亡的消息传到蒋介石。蒋介石紧蹙眉头片刻后连声说:“打得好!打得好!”毛泽东则说:“向金门打炮,也不是为了解放台湾,而是蒋介石希望我们打炮,这样他就有了借口,可以抵抗美国要他从金、马撤军的压力了。”
炮击金门的效果是打击了国民党当局对大陆的骚扰,更重要的是与蒋介石达成了“一个中国”的默契和共识,粉碎了美国“两个中国”的图谋。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8.23炮战已跨越了65年时空。历史总会留下无法磨灭记忆的痕迹。50后出生,60后上学的我,脑海中仍存留着在小学课文本中记载的关于8.23炮战中牺牲的安业民烈士事迹的记忆。安业民是丹东人,他的炮位在泉州的围头,海军岸炮第150连的一号炮。被金门的炮火击中起火,安业民在烈火中坚持战斗40分钟,周身大面积烧伤,抢救无效,在护士哼唱的《海岸之歌》里悄然闭上了眼睛。厦门烈士陵园为这位普通士兵辟出了专门墓园。
这张老照片是网上截图而来。距金门仅5公里,被金门炮击较严重的何厝村的一所老房子。相信没来过厦门的读者对何厝村肯定陌生。
但50、60后的读者大多看过电影《英雄小八路》吧,即便没看过电影也都会唱其主题歌《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》吧。这部电影以当年在8.23炮战中偷偷留守在炮战前线的厦门禾山第四中心小学(现厦门何厝小学)的13名少先队员为原型,他们不怕牺牲,勇敢支前的故事创作。这首歌被确定为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。
这首歌的旋律已深深滴隽刻在我们这代人的心里,每每聚会,大家总会情不自禁地唱响。
大嶝与金门,一头连着大陆,一头连着台湾,构成两岸交汇的一个节点。台湾,迟早要回到祖国怀抱,这是中华民族十四亿子孙的共同祈愿,极少数不肖子孙螳臂挡车是无法阻挡历史潮流向前涌动的。坚信这一天不会太远!
厦门三日匆匆,不说拜拜,只想再见。